日落布鲁斯（三十五）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我有些意外，又有些莫名的兴奋，“有什幺我可以效劳的？”
“这……我们见了面再说吧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我踌躇嗫嚅着，不由自望向了陈嫣，她也正愣愣望着我。那刻，我看见她的惑，也看见自己心的茫然。我有个离开这座城市的理由，而忽然之间，我又有了个留来的理由。
“你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。”林菲说，她显然听了我的犹豫。
“你别误会，我很想你的。”我说，“可是……我现在在机场，正准备登机。”
“噢……”林菲声诧异的轻呼，“那……我祝你旅途愉快，路顺风。”她这后半句话是平静而有礼的，不知为何，我听在耳，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惴惴。
我感谢了她，放了电话。玻璃墙外，阿罗的车已在空奋力疾驰，架升起的客机在它身后的影追逐，超越，远逝……就这般在我面前渺入远方的云霭岚。在那云霭岚，我再也找不见客机的影子，却找见时空的变换，找见今是昨非，找见南柯梦。梦是飘渺，却非虚幻，它也是知觉，如醒时般，本来就是个装着很多梦的梦，在这层层叠叠的梦，我忽然记起了自己的承诺——要给自己个机会，让梦醒来。
陈嫣已经走向了机舱，我却没有把登机牌给检票的空姐，也许，是因为我还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的答案，也许，是我想在个梦开始之前，终结另个梦。
我拨通了手机近的来电，接电话的是林菲。
“林菲，你在哪？我现在就来找你。”
“啊？可是你不是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错过了航班。”
林菲没有说话，我不知道她是否相信这个谎言，但从她短暂的沉默，我听了许多心的挣与惶恐。
结末时，她告诉我，她在街的咖啡店。


我给陈嫣也打了个电话，告诉她我个朋友有急事需要我的忙，如果来得及，我会乘班飞机去与她们汇。她给我的，也是短暂的沉默，可是却没有我想象的沉默之后的爆，反而是以种奇的平静和淡然对我说：“好吧，我等你。”